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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青、掃墓、插柳、吃艾團……“燕子來時新社,梨花落后清明。”沈陽墓園小編知道杏花春雨的江南,此時已過仲春,春深似海。在這花紅柳綠的日子里,人們有理由過一個隆重的節日。可是在東北,在我們長白山腳下,春天還遲遲未到,冰未消雪未化,大地仍然躲在殘冬里沉沉酣睡。
生活在長白山區,清明掃墓實在是一件很尷尬的事:此時衰草遍地,樹木經過半年的冬眠也耗干了水分,再加上山風肆虐,打著旋呼嘯著竄來竄去,此時山林最怕的就是火。每年清明,鄉村干部都異常緊張,大家分頭巡視,堅決不允許人們上墳燒紙,不允許帶任何火源,饒是如此,因為偷偷燒紙引起山火的情況仍然時有發生。
在雪被的覆蓋下,墳丘上一點都不雜亂,因此也無須清理。地還沒有化透,想往墳上添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墳地在山陰處的人家往往要到很遠的陽坡取土,因此添土就算清明掃墓的大工程了,這是男人的活,清明掃墓在我們這里就演化成了男人的獨角戲。
草未青柳未綠,艾草要到端午才抽嫩枝——無處踏青,無須插柳,更沒有艾團裝點清明的餐桌。熱鬧的節日活動和形形色色的美食都與我們無緣,我們盼望清明,是因為我們真正的春天是從清明這一天開始的。
這一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脫掉穿了一冬的厚厚的棉衣,無論大人小孩都乖乖地脫掉棉衣,卻里三層外三層地穿上秋衣秋褲、毛衣毛褲、坎肩護膝之類。一位怕冷的女同事曾在清明之后當著我的面抻著衣角一層一層地數:背心、緊身襯衣、保暖襯衣、毛衣、坎肩、毛衣外套、呢子外套——大大小小僅上衣就穿了七件,七道崗哨來與料峭的春寒相搏擊,清明時節的冷,可見一斑。
沈陽墓園小編知道大地還沒有顯露爛漫的春裝,春天還裹挾在單調凌亂的黑白世界里。午后,風終于不再冷得透骨,婦女和孩子們蜂擁著出去剜野菜。此時只有一種野菜露出地面,就是小根蒜,我們這里叫小根菜,學名叫薤白。它有著百合一樣的雪白的鱗莖,不過要細小得多。早春時露出地面的一部分紫紅色,像針尖一樣,在枯草堆里極難辨認。
長白山人崇尚自然、本色,因此幾乎所有的蔬菜都可以蘸醬吃——把小根菜剜回來,擇洗干凈,一碟醬,一碗玉米粥。熱得過癮,辣得爽口,真是絕對熱辣的美食。
此時最好吃的東西還有“地見皮”,村里人叫它“地甲皮”,這是藍藻門念珠藻科植物葛仙米的藻體,也叫地耳。它長得像木耳,薄如蟬翼,沾水后呈現墨綠色。地甲皮分布在荒涼的山路上,濕度較大的光禿禿的山坡上。被太陽曬干的地方,地甲皮也像干木耳一樣把自己蜷縮起來,被雪水泡著的就顯得格外肥大。
地甲皮上總是長滿苔蘚,上面布滿腐爛的枝葉和塵埃,要細心收拾才好。它像木耳那樣爽脆,比木耳更嫩,潤而不滯,滑而不膩,口感極佳。地甲皮燉土豆,便是清明節家家戶戶都要嘗一嘗的美味。
當然,除了野菜,我們也有清明節必吃的食物——豆腐和雞蛋。民間流傳著古老的歌謠:清明不吃豆腐,窮得亂哆嗦;清明不吃雞蛋,窮得亂顫。
每到清明,賣豆腐的聲音便在村子里此起彼伏,格外嘹亮,女人們紛紛端出黃豆換一塊大豆腐,炒、拌、餾、燴各顯身手。
盡管全無蹤影,但大家知道春天來了,就像頑皮的孩子躲在門后,會在忽然之間大叫一聲沖出來——農人開始準備種子,不怕冷的孩子也會跑出去放風箏,連歇了一冬的老母雞也得了某種信號,相繼“開胯”生蛋,“咯咯噠——”“咯咯噠——”鄉村的高音歌手唱過之后,雞窩里必然會留下溫熱的紅皮雞蛋。
沈陽墓園小編知道清明這一天,正是一年里第一次吃自家土雞雞蛋的時候,有人干脆把雞蛋豆腐燴在一處,來個“金玉滿堂”,有了這個金玉滿堂,這一年的日子一定順風順水,大吉大利。